尊礼 赤青剑瞳

复,复健QWQ

劳资终于可以把文发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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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笙歌不断,灯红酒绿的街道自是使人眼花缭乱,华美和服已是常态,没有足够的钱财无人敢在这里游玩。这里的规矩很松,不必将发型改变或是剃去,来往的皆是些年轻的男子或是看似端庄的女子,艺伎等辈倒也是常常来光顾。三味线与笛子的完美配合,浇人心醉。但每晚真正在表演拉客的也只有前几家,并不是说无人去过深处,而是那里太过特别。

那里的剧场自是宏伟精致得多,硬要比的话这些挂满了灯笼的店铺可能还要略逊一筹,而且见过的人都知道,这里的歌舞伎不论外貌还是舞蹈都在所有歌舞伎之上。在歌舞伎町的楼房自然是歌舞伎的表演场所,不论男女老少都会被其中发出的美妙声韵陶醉。但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因为这美好如毒药的旋律中藏有怪谈,如果因沉迷音乐的旋律之中慢慢走入楼房,第二天那走入楼房的人有些会缓缓走出大门,但有些人便再也消失不见了。

所以,纵使音乐再那么美妙,对于死的恐惧还是略胜一筹,不过还是会有许多人在禁忌的敞开的大门外欣赏一番,可比喻是上好的清酒,也可说是浓厚的武士之魂,“终于等到今天了啊……”“是啊,那一年只有一次的舞蹈,好似神明一般……”“是啊,宛如神明……”似乎是恰当的说辞与赞美,头个发话的人的周围传来好几声应和。这里的歌舞伎并不是表演戏剧,而是唱唱跳跳一类的舞蹈工作。

今日的大门前聚集的人比以往多得多,似乎是为什么特殊的表演而来。但殿中并无灯火通明,丝毫没有要大摆旗鼓跳一段酣畅淋漓的舞蹈的迹象。而欣赏过几次的人都知道,灯火虽未燃起,但冰中那抹奇异的青色已在不知不觉中亮起,蔚蓝的光照亮宫殿的各个角落。待门打开时,音乐随之缓缓散去,人群涌入,冲淡了火烛缭绕烟雾的独特香味。

殿内十分宽敞,即使有如此多的人也不会显得拥挤,人们大都只向着一个地方前进,名义上的正殿,表演之地。与普通的舞台不同,舞台位于中央,四周皆是座位,放眼望去米色的孔明灯悠悠浮动着,灯内赤色的火使孔明灯维持着悬浮在空中的姿态,一阵熙熙攘攘后再次恢复寂静,屏息以待着那被赞美为神明之舞的表演。

帘幕后的青发男人一身精致华丽的和服,像是将十二单减轻厚度,却没有减轻其华美的造型,青金交错,繁花似锦,不仔细看可能还辨别不出是男是女,三颗朱色红点画于透过帘幕缝隙望向多得惊人的观众,眼角不知为何露出了些失望的神色。“怎么了,大人。今天的客人数量那么庞大,还不满意?”疑惑的声线传来,但又像是事不关己随便问问的语气,同样穿着繁美服装的男孩挠挠头问道。

“哦呀,伏见君为何会在这里?”男人回头看向伏见猿比古,头一弯,耳饰头饰随着头部垂下,嘴角弯起,即使是假笑也是倾国倾城的美。但伏见已经对那做作的笑容表示免疫了,“啧”了一声后语速骗快道:“你忘了吗大人,今天这一场我们要合作的。”男人又望向那不下几千人的观众,慢慢悠悠地说:“是这样啊,那么伏见君今天还是一个人表演吧。”

“蛤?”伏见愣了一下,接着责备道:“您在想什么啊大人,是您先提出要表演的,现在再改也已来不及了。而且您是宗像礼司啊,有多少观众是为您才来的,但在第一次表演之后您就再也没有上台了,全都换上了我和其他人。大人您有想过观众的想法吗?”宗像礼司叹了口气,伏见多半是猜到了他的想法,问道:“难不成……是在等周防尊大人?”

宗像的身体僵硬了片刻,想正想找一个合适的其他理由来反驳时,正殿的大门又被推开,看着像是武士装束的一群人走了进来。橘发少年大声喊着,扰乱了一整座正殿的寂静,道:“尊哥!我们终于找到了呢!”被称为尊哥的男人一头红发,平常昏昏欲睡的模样现在荡然全无,紧皱着眉似乎是要确认些什么。一旁的金发男人无奈笑着拍拍橘发男孩的肩,一口流利的关东腔说道:“八田,这种时候要安静。”

“哦,哦……”八田美咲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中间的座位似乎是特意为他们一行人留的,所有人坐下后八田随即声音放低了些在金发男人耳边问道:“但是草薙哥,为什么尊哥要来这里啊。”草薙出云也压低声音道:“这里有尊要找的人,小八田你就不要多问了。”一旁的周防尊直盯着舞台的帘幕缝隙。

赶快出来吧,宗像。

“什么啊,那群人,那么嚣张。”“等等,那是……“吠舞罗?!”“什么?!那个最强的武士组织!”“不仅如此,他们的首领周防尊还可以与神沟通,是一位强大的神巫啊。”大殿渐渐骚动起来,人们都在窃窃私语这一行人,帘幕内的宗像听到骚动又转过头去,看到了周防,即刻就改变了主意:“伏见君,今次的表演,定是比之前的演出更加精彩的舞蹈。”伏见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那么,我们开始吧。”宗像说道,清脆的一记响指。孔明灯中的灯光全部熄灭。这是表演即将开始的意思,骚动又渐渐平静,观众屏息以待。

孔明灯中的火焰重新燃起,只不过变成了青色的火焰,舞台上白光亮起,宗像与伏见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舞台之上,将扇子遮蔽住半边脸,望向观众席的周防,四目对上,不约而同地笑了。

终于找到你了,宗像。

终于见面了呢,周防。

轻身一跃,宗像趁着灯光暗淡来到早已精心设计的鼓面平台,待灯光亮起时已经站稳,身旁是三棵松树。宗像的脸上戴着狐狸的半面具,未被遮盖的美丽的脸似乎更能成衬得狐狸的虚伪和狡猾,红色流须刚好落在肩上。

平台很小而且很高,小到只能刚刚好容纳一个人的脚。宗像丝毫不慌张,淡定从容地稳稳立在那里,竹笛声慢慢响起,优美动听,铃铛挂件随着宗像的手的微微摆动发出清脆的声音,宗像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又缓缓睁开,有种说不出的妩媚。

伏见站在桥廊上,将折叠扇合拢,伸向宗像,“那蜷缩于野草中的生物,何不来到光明的地来?”自然念着早已准备好的对白,两指轻轻压着折扇的上板,下板与肩,向下一抖,折扇繁美的花纹倾泻而下。伏见的演技意外的好,任何角色都能驾驭,且都惟妙惟肖。

似乎是一场讲述一个通灵的普通人救了一个女性九尾狐神明,最后两人相爱,可却悲于人神禁断,不可相爱而导致神明因吸取人间太多的瘴气而死,凡人因痛失至爱自刎的悲伤故事,台下的许多人已经猜到了这次的台本,只是这一次居然是宗像礼司来扮演神明,实在是难得。

“凡人。”宗像将笛子放下,随之流出的是好听的男声,将笛子抵在唇边,铃铛贴在脸颊旁,为了女形表演,宗像为了声音还特别练习了一段时间,特意提高了音调,说道:“可否为吾将这松树上的唯一一枝荆棘拔去?”

荆棘拔去,宗像的面具随之落下,从平台上跳了下来,蓝金的华美和纱随着身姿摆动而散落下来,美轮美奂如同天神下凡。墨发上的精致吊坠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每当蓝纱落下,宗像倾国倾城的容貌便显现出来。

白净的脸蛋上,木槿紫的瞳孔被睫毛覆着,眼角妆着淡淡的蓝染,右眼下的三点赤丹尽现风情万种,白齿红唇抿起,带着淡淡笑意,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动作时而如同蜻蜓点水,时而干脆利落,将能乐那独有的精彩发挥到淋漓尽致。

那之后是一段两人相爱的历程,孔明灯忽暗忽亮,来回照应在两人身上,靠着道具环绕在上空。“真是美丽的人啊……”一旁的听众们议论纷纷,陶醉于宗像的外貌与身姿,好色游离的目光全放在宗像每每移动一下便会露出缝隙的雪白大腿上和稍不注意就会滑下衣服的漂亮肩颈上。虽然不爽,但宗像也差不多习惯了,干脆忽视那恶心的目光,集中注意力与伏见配合。

“……”周防难得的认真,默声看着,手搭在环座两边,仿佛是要从宗像身上找出些什么,倒不如说是在确认那究竟是不是宗像。意识到自己正在非常认真地确认一个已经知晓了答案的问题,嘲笑了自己一声,明明自己是不可能认错宗像的,不过是过了一年而已……

这该死的心理作用,周防右手握紧了拳,不知是自责还是愤怒。草薙看着周防有些不太对头,小心翼翼问道:“尊,怎么了?”

“不,没事。”右手放开,放弃回忆,周防的眉也舒展开来。现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也没什么用,周防深知。看到周防表情的微妙变化,宗像愣了愣,转而再次露出妩媚的笑。四周缓缓飘起白色的细烟,方知演出早已到了高潮,节奏由慢到快,宗像身上的纱衣随着身体旋转,飘飘洒洒如同什么神圣的仪式一般,目帘开始眩晕起来。神色恍惚,宗像似乎在将身体某处的力量灌输到脑中,再映至帘前。

“八百万的神灵啊……”

正当神圣祷告时,一小撮烛光显现,宗像的瞳中映出希望,但那烛光稍纵即逝。一切如同往常一般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宗像的眼神再次暗淡下去,伏见看着宗像的举动,默不作声,看着有些失望。烟雾渐渐缠绕,蔽住了舞台。三味线定音,待烟雾消散之时,宗像消失在舞台上,一段伏见的独白后,终于结束,台下一片称赞。

“没想到那家伙还在坚持,我马上回来。”周防轻声关照草薙一声便离开座席。

“尊你去哪里?”草薙站起身来问道。

“乐屋。”

“喂喂,就算是最强的武士也不能破坏规矩啊。”正当周防走向乐屋时,身后传来一声抗议,难得耐心地转过头去,是几个男人正在身后等着自己,些许是怯弱的目光,些许是写满不服的脸。“宗像大人岂是你这种野蛮之辈能够觐见的。”为首的一个衣装华丽的男子满脸的傲气,也不知是何来的自信。

“呵……看大人衣冠楚楚,相貌堂堂,可惜也见不到宗像呢。”周防冷笑一声,露出那一副欠打的嘴脸。

“你……!”显然是说在了痛处,男人顿时面露凶色,可公共场合需保持自己的仪态,皱着眉头故作姿态地清了清嗓子,说道:“在下还想请问堂堂周防尊大人居然会被拒之门外,有什么想法?。”

“谁说我被拒之门外了?”

“伏见君,那些达官贵人送来的霓裳和玫瑰都扔了吗。”脱下演出服卸了妆容,原原本本的宗像看着更自然些,自从宗像偶然发现客人的礼物中那肉麻的情话后便义无反顾全烧光,省得糟蹋自己的眼睛。“是的,全部烧了。”伏见禀报完毕后望向门外,接着说道:“大人正在门外恭候。”

“我知道了,让他进来吧。”宗像说着让伏见退下,关上门后换上自己原来的淡蓝色和服,披上深色外衣,演出服整齐折叠好放回自己的衣柜,复杂脆弱的琉璃头饰发箍发带全部摆回柜子里,点了熏香后摆在窗边。将茶水和点心用精致的器皿准备好,即使宗像知道周防并不喝茶,为了礼仪还是依着旧礼办了。

门忽地打开,伏见对周防鞠躬行礼,说道:“大人,宗像大人正在房内等候您。”

“嗯。”周防在众达官贵人的错愕下随伏见进了房中。
“大人,到了。”与外面的繁美建筑相对,很是朴素的一扇移门,伏见微微行礼后便退下,周防本想叩门,思索了半晌还是放弃了,因为他透过纸帘看见宗像正在沏茶,他知道那是最不得打扰的时候。

宗像很早就察觉到了门外的熟悉人影,清澈茶水浇入杯中,空气中散发着幽幽茶香,“请问阁下是哪位。”宗像慢悠悠走向门前,心里早已猜到门外站着的是谁。

“宗像,是我。”低沉沙哑的嗓音从门外传到门内,周防等待着宗像的回应。

“进来吧。”宗像笑道,“门开着。”

一移开门,熟悉的面孔映现出来,周防笑着,不是即将刺杀猎物的冷笑,也不是嘲讽他人时的阴笑,那是只属于自己和重要之人的,幸福与疲惫。如果说这世间发自内心的笑只占了一个小小的角落,那么周防会毫不在意的将自己所有的真实的笑统统给宗像一个人。

“怎么,一年不见了,没有什么表示吗?”周防笑着张开双臂示意,宗像快步向前扑去,紧紧抱住周防,炽热的体温第一时间蔓延至全身,周防将头埋进宗像肩中,宗像的气息他仍然清晰地记得,高岭之花一般的迷人清香。宗像愣了半晌,手顺着周防的意愿搭在他身上,自己也渐渐将重心倾向周防,脸上的笑从未那么美过。宗像笑着说道:“呀嘞呀嘞,阁下一年前可没那么有情调呢。”

“为了找你我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啊,宗像。”周防没松开怀里的人,手穿插在墨蓝色头发中,将宗像的头靠在自己肩旁,宗像直视着前方,嘴角弯出好看得不可思议的弧度,笑着靠在周防温暖的怀中,说道:“我一直在寻找办法哦,能够回到你身边的办法。”

“我知道。”周防想起那宛若神乐般的舞蹈,像是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下沉了几分,“因为我的过失……”。

“阁下不必愧疚。”似是安慰般抚了抚周防的背后,宗像两手环住周防的脖子脸微微一歪,瞳孔直视着同样注视着自己的周防,“即使不能带我走,我也会在背后支持着阁下的,所以请……”

“不,宗像,跟我走,今天晚上。”周防格外认真。

愣了半晌,宗像笑了,放开搂住周防脖子的手,“阁下可能还不知道吧,为了歌舞伎,也算是为了我的部下,我不能离开这里。”

“果然是因为这里是‘圣地’的原因吗。”周防一语道破了宗像的真实想法。

宗像沉默了一会儿,答应道:“是呢。”

“神魄基本上靠着这里维持,一年前随着你的死去,这里开始传闻一夜间突然出现剧院,还碰巧就是在这种灵魄充沛的疗养用圣地的位置。那时本该注意到的才对……我找遍了关于你的所有资料,最后几乎是铁了心地以为你死了,那段时间可真是……难熬。”

周防说着抱住了宗像,不用看都能感觉到周防眼里的孤寂悲伤,宗像也顺着周防的意愿抱住了他,笑道:“我不是在这吗。”

“幸好没有放弃……太好了。”周防在宗像耳边说道。

“但是阁下也应该知道的吧,我的生命靠着这块圣地维持,要是离开的话,我就会死。”宗像没有正眼看着周防,神色黯然。

“让我成为你的生命吧,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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